表面,气候暗了下来
我回正头,创造四部分的位子,就惟有我当面有一部分
他是个番邦人,戴着耳机,俯首看着一本厚厚的书,该当是《圣经》
我刻意查看了他,棕黄色的头发,皮肤白净,鼻梁矗立,是典范的欧佳人的样貌
今年夏天绵阳的雨水多,让我见证了芭蕉的随遇而安,见证了芭蕉强大的生命力
每天下午一放学,老远就听见几只羊“咩咩”直叫,以无比的饥饿之声呼唤我这个小羊倌
你若听上两分钟“咩咩”之声,也会被感染得饥肠辘辘丢了魂似的
打开羊圈的窑门,它们欠腰低头,疾步一溜烟跑出村子,向宿草地出发
夏天吃小渠边的青草,秋天在收获过的玉米地棉花地里,啃啮着经霜打过的绿中带黄的枯草,同时吃干堰上、土路边的野蒺藜
吃得满嘴是血,父亲说羊们常常自残吮血中的咸味
冬天羊啃吃大集体的麦苗,一般上冻前千万不能进麦地,羊会连麦根一块啃起的
上冻后,啃吃发旺的麦子等于压青,有时生产队还组织大群羊刘齐啃
但这种机会极少,毕竟麦苗是禁吃的
谁又敢说,嫦娥没有嘲笑被她远抛身后、又远不服气的人们?她感觉到的,也许是自己的潇潇洒洒:想做的已做了,该做的都做了,愿望的实现了
还留给人间一段佳话,一个榜样,一份憧憬
早晨,父亲打开仍在沉睡的门,河水清新的气息透进幽暗的居室
像门框那样方方正正的黎明佩带着一二颗还未来得及摘去的星星映进我的眼帘
晨鸟与河流的声音悠悠而来
我赤脚向河边走去,一路抖落着昨夜的残梦
河流仍然是河流,河流上并没浮起一条大鱼
河岸边有河水吐出的泡沫,还有一些上游淌下来的柴禾
我把这些柴禾打捞上来,晾个半天,然后掳回家烧饭
青色的柴烟飘出门外,隐隐透出米饭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