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尴尬地站在一边,连连推脱
大娘把我推进她家,热情地给我沏茶倒水,说:“都是邻居,钥匙丢了,或是忘在房子里了,就来大娘这里坐坐,在外面干等多着急啊
再说,这大冷天的
“大娘似乎深有感慨地说,“还是乡下的日子过的塌实舒心,经常到邻居家串门子,门都不用关,也不用担心钥匙丢不丢
”还说,“有时候,有事情出去,还留一把钥匙在邻居家,以防有亲戚朋友来
”大娘的话,让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认识Z是十多年的事了
1983年的夏天
我背着绿色的军用挎包,那里面装着我需要全心应付的许多课本,语文,数学,外语,历史,政治,物理,化学
每天按时走在上学放学的路上
这是一条被父亲寄予了很多希望的路,他不断的向我灌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思想
父亲的沉重的话语,殷切的眼神,激发了我心中想要把这条路延伸到远方的强烈冲动
我学的很苦,成绩一直不错,我每天早出晚归,在距离家和学校十里的路上反复交换终点与起点,交换的结果是每期为父亲领回全乡第一名的奖状
父亲对我的表现无疑是满意的,作为奖赏,他会给我一定数额的零花钱,我则把它们通通交到镇供销社一位卖连环画的姑娘手里,那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姑娘了,现在回想起来我再也没看过那么美的姑娘
当然我喜欢的还有好看的连环画,《杨家将》《三过演义》《隋唐演义》《说岳全专》┅┅凡是那时能买到的我都看过,我忍受着饥饿,舍不得吃中午饭,我把父亲给我的钱全都送到了那个姑娘温暖而细腻的手心里
我还喜欢闻那里的气味,煤油的气味,化肥的气味,酱油的气味,白砂糖的气味
又一个放学的下午,我怀揣着父亲给我的两毛钱来到供销社的房间里,那是一个下雨的下午,柜台前没有人,我去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男子,后来我知道他是刚分到这里的老师,他就是Z,他急匆匆的走到姑娘的面前,掏出一封信来,满脸通红的把它交到姑娘的手里,那姑娘似乎很不给面子,她气冲冲地把信往地下一扔,那封牛皮纸包着的信眼泪汪汪地掉在了地上,不偏不倚的掉在Z的脚边,Z非常尴尬的拾起地上的信,一道烟似的溜出了商店的门,然后毫不犹豫地钻进风雨中
Z向那城里来的,非常漂亮的,高傲得像公主般的姑娘求爱的过程清清楚楚的装进了我少年的记忆里
后来我和他成为同事以后,向他提起这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事情,他总是跟我急
我说如果你当初再大胆一些那姑娘就是你老婆了,他还是给跟我急
看来他很不愿意提起那一件事情,他说都是咱不自量力,也不看看自己是谁
牛郎与天孙的重逢,最后“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一条河汉传播千年的相思;祝英台与梁山泊的重逢,虽是生离死别,但一场化蝶完备了恋情,在花间陈诉着爱的长久
1924年.孤独,忧郁而又敏感的卡夫卡和K一样,永远离开了令他失望的那个世界
一个变形了的世界
“在巴尔扎克的手杖上刻着:我能够摧毁一切障碍;在我的手杖上刻着:一切障碍都在摧毁着我
”41岁的他永远都在这样倾诉着,并让世界听到了他柔弱而刚硬的声音
哦!记得了那雨点敲打在瓦片上的叮咚声,那雨点敲打在瓦片上的叮咚声在耳边清亮的响起
孩提时的记忆,每当下雨无法继续忙碌的夜晚,母亲总是拿出针线活来做,自己则在床上托着下巴看着母亲和着柔弱的煤油灯穿针引线缝缝补补,同时也在静静地听着敲打在瓦片上的叮咚雨声
我已记不起母亲当时的容貌和神态了,但我可以想象母亲当时是年轻健康美丽而专注的,我也相信,因为嘀落在瓦片上的叮咚雨声,才让我今夜的回忆如此美丽如此温存
我在想,如果还能重现那样的夜雨,我还会静静地坐在母亲旁边聆听雨声,帮她穿针引线,而浮现在我微润眼中的影像,是柔和的灯光照现母亲已霜华的鬃角和额头上深一道浅一道的沟壑,拿着针和线的粗糙大手微微颤抖着,灯光下的眼神浑浊却依然专注,但手中已不再是密集匀称的针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