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是爱美之人,小园的四周又洒了花种,菜园就成了花团锦簇中的一个湖
小女贪睡懒床,妻子软硬兼施,收效甚微
一日看到门外的“蚂蚱花”日开夜合,忽有所悟,遂领女儿观察,并教导女儿要早睡早起
女儿果然听话,当天晚上早早睡下,次日起得很早,指着“蚂蚱花”对妈妈大叫:蚂蚱花是个懒蛋,你看我都起来了,它还不起!从此再无懒床习惯
深夜,映山红啼血揪出畏缩的圪塔
白天,雷电的触须撕裂翅羽连络身材的筋脉
滑过蛮人谷,冷箭的雪霰织网,差错的血浆染映枫头
休憩湿绿洲,心腹没躲过黄鼬的臭液熏蚀
98、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就看你想不想过去而已
甭用去说,谁人功夫还真是咱们小儿童伟人般生存
街是走不完的,常常是上街穿到下街,囊括丫字形的叉街,半个多钟点就能来一趟
但因是小儿童,只有渐渐地,边走边看去觑怪僻
街道有杀坊(杀猪的)、保健院、供销合作社、粮栈、邮政和电信所、公社、饭馆、剪发店、茶坊之类,但回顾最深确当数虾酱铺的沈婆母,精瘦熟习,慈眉善目,因缘很好;剪发的张师父,固然脚有点不简单,但心底慈爱,剪发程度蛮高,眯着眼睛都能剪出好格局;杀坊王师父,猪肉顺手一刀,分绝不差;打锅魁的周师父,台子敲得叮咚响,喷香飘到十里场;再有更多,因岁月长久,模模糊糊,简直忘怀,可饭馆的回炉肉、酱肉丝却是蛮香蛮正,滋味极好,难怪只有有客或想打牙祭,父亲总叫我去端上少许,香得鼻子从来嗅到很远
但偷吃一致不敢,我家的家庭教育很严,父亲更加严酷,我可不想吃黄荆便条,受的育是淳厚忠厚,不做耍事,人生一概不行大概
但那香却飘着,遏制不住,可随意闻,香味扑鼻,没有吃,谁忍得住嗅香呢!写到这边,还真有口水流出,毕径自己亲自体验工作,当是真心话
有了马车和架子车,牛车便退役了,退出历史舞台了,退到生产队大场边沿的草滩里去了
人们便把它弃之如敝履,任风吹雨淋,再无人问津
三两年过去,它已失去了过去的光泽,颜色苍黑暗淡,骨质疏松,眼看就要散架了
后来,有人发现了它的可利用价值,便把它的器官大卸八件,两个轮子做了饲养室的栅栏门,车厢被搬到地头搭了看守庄稼的庵棚,车轴做了柴火,槐木的车辕做了镢头把和扁担……再后来,包产到户了,那些残留的牛车的器官也不知流落到哪里去了
反正,到现在,你到村里去连一根牛车的辐条也都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