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球真的很小
小到让你无暇去推敲
功夫苍桑,人生小鬼,耐生存的宁静,享生存的痛快,忍生存的妨碍,赏出息的灿烂,因磨砺而出色,慎独人生一齐通顺,重视人生学会坚忍,面临人生拚搏前行
“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蟋蟀们一叫,天就凉了
先人们知道,秋天原来是蟋蟀们第一个喊来的
儿子的嗓音已经有些粗哑,上唇长出了细密茸茸的胡须
一口童音的男孩子依稀远去,面前晃来晃去的俨然是个男子汉了
从他有些粗犷的笑声里,我觉得儿子长大了
儿子的长大对我来说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情
如今他已经敢跟我扳手腕,甚至用力些可以背起我走几步
体重也比我少不了多少,而滑板滑得也很地道了
只有不到一年的工夫呀,他就用蓬勃的长势浇我一身冷水
看他日渐长高的个头,有时张扬的姿态,高声说话震动房宇的声音,他在和我的体力对比上逐渐占据优势,我感觉自己在他的长大中逐渐变成一个皱缩弱小的老头
我知道这是必然的
儿子用春天的狂呼喊来的似乎是我的秋天
我惊奇儿子长大的过程如此迅速,趴在父亲脊背哭闹的小孩,怎么这么快就能让父亲趴在脊背?就像当初还没有进入父亲的角色他就降临人世一样,如今,我还没有完成父亲角色的转变,儿子就要摆脱父亲,寻求自己的领地了
这抑或是可喜的事情:有春天在家里生长,秋天是没有市场的
明天就去玩滑板,和儿子一起玩! 热的秋 这个秋天,父亲的玉米结成串挂在堂屋门东向阳的墙上,红辣椒有好几串,挂在门西的墙上
红红的辣椒串,如灯笼在风里飘
玉米黄灿灿的,很饱满
墙是土墙,斑驳不堪
父亲不喜欢砖墙
一把镰刀悬挂在屋檐下的墙洞上,我们那里管它叫雀洞
原来或许是为鸟雀准备的,里面铺了麦秸
天冷了,麻雀晚上就宿在那儿
院子里一盘石磨,稳稳地立着
毛驴蒙了眼睛,围着石磨转圈儿
母亲在旁边将浸泡好的黄豆放进磨眼,白白的黄豆浆顺着磨的缝隙缓缓地流出,沿着沟槽流进瓦盆
磨与盆之间,悬着一道连绵的水流,时粗时细,时急时缓
母亲看豆浆的眼神是温柔的,温柔的如嫩嫩的豆腐
我喜欢喝刚刚煮好的豆汁儿,母亲总是烧开后给我留一碗
父亲也爱喝,常常喝得满头大汗
几只刚成年的小鸡来回乱窜,跟着人的脚后跟
我会跟随父亲带着镢头到地里
地瓜秧已经被霜打过,成了黑色
藤蔓似的秧子冻僵一样趴在地表
砍掉秧子,然后甩开镢头,一镢头下去,一墩抱紧的地瓜就露出来,抖掉泥土,地瓜很像欢天喜地的娃娃,热闹着呢!父亲把地瓜放进推车里,小心翼翼,唯恐伤了地瓜的皮肤
地瓜的皮肤是深深的粉红,汁液流淌在里面
一墩红扑扑的地瓜,一串玉米和红艳艳的辣椒,再有一碗热腾腾的家产豆汁,就可尽情诠释秋天
而父亲那里,没有冷秋
秋,在他的心里,是热乎乎的,总是冒着热气儿
皆因愁可煞
这些年,日子总是从我手指间滑走
而我在感悟人生的同时,也学会了将灵魂收藏在一些俗事寻不着的角落,用一颗平常的心去深味世情的冷暖
其实,所有曾经有过的疼痛与忘形的快乐都会悄然的远去,时间留给我们的只是一坛被岁月封存多年的酒酿
在年华渐次老去的时候,让我们举杯畅饮过往